《高醫大性別所推廣高中性別教育，與Phedo共同主辦性別課程》

【講座】小美人傷的豈止是失去聲音

【講者】吳曉樂

【時間】2025/10/16

【地點】高雄女中

感謝吳曉樂老師來到雄女，以及雄女黃中宜老師辛勤協辦。

本次講座是由高醫性別所和Phedo共同主辦的「性別麻煩，性別・麻煩？」的第一場講座。

講座中，曉樂老師從楊婕〈我的女性主義的第一堂課〉開始討論。

一個具有書寫能力的女性知識分子，卻為了被愛而牢牢困於對方的貶低、控制中。而這篇看似細數前男友種種劣跡的文章，卻在文末説「後來交往對象幾乎個個都會劈腿、說謊，才發現他還是有一種老派的好處。就算是非常可怕的愛，至少全心全意，如假包換。」這讓人毛骨悚人的結尾不禁讓我們思考：女性要如何對抗關係中的命運？

在小美人魚的故事中，小美人於在失去聲音前失去了什麼？她失去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，那就是「把自己放在首要思考位子的能力」。在楊婕的散文裡，男生從來沒有失去此能力。在關係中，永遠是男生在告訴女生應該怎麼做，女生變成自己人生的旁觀者。

如果小美人魚有這個能力，那或許在某個瞬間，她內心或許會浮現一個聲音：憑什麼？

可是在女性，這個能力是人類非常容易失去的。從小到大，女人做什麼事會被別人稱讚？通常是對別人有幫助的事。比如做家事。這社會雖然沒有童養媳，但整個社會都在童養媳。

女性在歷史上缺席，是因為不被訴說，或是被刻意抹除。比如早期軟體工程師有一大部分是女性。在現代，我們讀了很多男性生命挫敗的文本，卻從來沒有讀過書寫女性墮胎的心情。為什麼這些都沒被說出來？人都有說話的慾望，但若對方沒有聽的意願或是無法接住她，那才會選擇沈默。

回到楊婕的散文，為何那男生會說：「知道妳是寫作者，有點疑慮，怕被妳寫」？其實怕的是楊婕「捕捉的能力」。女性在書寫時，掙脫了只是被描述的命運。

演講最後，老師總結她希望女性要有兩大能力：一、把自己放在相對前面的位子。二、要有以表達來捕捉這世界的慾望。

學生提問：是什麼原因讓世界開始讓男性成為主導的角色？

答：有一個相對好懂的因素是戰爭。人類發展到一定規模後孔武有力的人就會得到比較高的位子。但換個方式想，未來的戰爭不是人類的戰爭，烏克蘭的男性也慢慢解除不能離開境內的禁令。那我們思考兩性的方式就會不太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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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後記：此次講題讓人想到阿多諾在《啟蒙的辯證》中所說賽倫海妖的故事。阿多諾說：「（在婚姻中）女性始終是弱勢的，因為她必須經由丈夫的中介才能獲得權力」。當小美人魚把聲音交出去，也隱喻著失去為自己發聲的能力。但這看似心甘情願的付出，其實是在歷史長期被抹除後的慣性讓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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